少年年少

03 倒霉的赌局

本章重点：没重点了…… 

这章是95专场+跑龙套的王五

95比较聪明所以没有96好笑

资深打牌中毒作(huan)者终于写了牌局

接下来的2篇会让人物关系渐渐明朗【大概吧

唯一要注意的可能就是 这低。俗。小。说。是非线性叙事

请

↓

* * *

刚过午饭时间，尹净汉的早餐店已经摆出了麻将桌跟牌桌。为数不多的几个员工趴在沙发上小憩，任由客人自己在牌桌上打地痛快。他站在柜台前抽烟，正享受着从门外射进来的阳光，就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光线，一个新面孔出现在门口。

“先生要吃饭的话我们已经打烊了哦。” 尹净汉对来者笑了笑。

理查瞄了一眼烟雾缭绕的店内，看来这崔胜澈的小情人也不是个善茬儿。反正自己今天就只是来踩点儿的，看到牌桌手心也有点痒痒，打算坐下来玩儿一两局，顺便也试探一下这里的水深浅。他从上到下端详了一下尹净汉：“你是这里的老板？”

“嗯，对。”尹净汉吐出一口烟雾，遮挡住了他半边脸。

果然再阴险狡诈的黑帮头子也都过不了美人关，理查心想。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尹净汉。

“入场费多少？”

尹净汉接过纸币，数了数，“够了，您请便。” 

尹净汉的店藏在街角的深处，还要拐好几个弯才能找到入口。知道他这个店的人不多，大都是熟人介绍来的，所以基本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算是半个圈内人的聚集地。但是偶尔也会有陌生人意外闯入，尹净汉也不介意，反正对他来说都是赚钱，只不过通常意外闯入的陌生人都会被他们这些业内人士坑的很惨就是了。

理查环视了一圈店内，有两桌已经开打了，剩下在角落的一桌，沙发上坐着个黑发男子靠着墙滑着手机，面前放着两副牌，像是在等待着谁过来跟他打一局。理查便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在黑发男子对面坐了下来。

“打两局？”

黑发男子见有人坐了过来，抬起眼瞄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上钩的猎物。然后放下手机，嘴边露出了微笑。

“好啊。”

一开始的几局理查连赢了好几把，手中的钱都翻了倍。黑发男子输了钱也不气恼，还是客客气气的，一边摸牌一边说着唉怪自己运气不好。这时候尹净汉走了过来。

“两个人打多没意思，不介意的话加上我吧？” 

理查正赢的开心，但是也还是留了个心眼，因为怕对方耍诈，所以又多叫了个刚进门的客人过来，俩俩组队打80分。他跟尹净汉一组，然后黑发男子跟另一个客人一组。尹净汉一坐下来，便先开口问了理查。

“先生您从哪儿来的呀？”

“打来处来。”

“又打算去哪儿呢？”

“到去处去。”

明显看出了自己的对家不想透露出任何私人信息，这样的人他也见的多了，不就是打牌，也不用知道那么多。于是尹净汉也不再追问，开始跟其余的两个老客户闲聊。桌上的四个人除了理查，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妈拉家常现场。

“吴老板最近生意还好吧？” 尹净汉做庄，一边摸着底牌一边问他的上家，

“挺好挺好，都是托了尹老板您的福，上次坏我生意的那小子总算是被我逮着了。” 

“别对人家下手太狠了，也就是个毛头小子。” 尹净汉轻声一笑，“A。”

“2。”

“10。”

“J。”

“吃分。”尹净汉说着把10分牌拿到旁边放着，然后又甩了一个对K。“对了，吴老板您要是有在考虑进一批新枪械，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人选。”

“你可别再又把小八拱出去了，我看他最近够忙的了。” 左边的黑发男子也笑着开了口。“我们老大那一批货都还没出呢。”

“唉噫~怎么叫拱，我也是给他拉生意嘛，况且吴老板也是我们的老客户了。”

右边的吴老板倒是摆了摆手说不急，他最近还没打算那么快进货。

“尹老板，我最近倒是在找地方报废车子。” 这轮被吴老板给抢了去，没想到他手上已经没有梅花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车子都不好随意找地方报废……前一阵子又给我家那臭小子撞废了两辆。你跟洪律师人缘广，不知道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听到这里理查挑了挑眉毛，虽然他并未参与这三个人的对话，但是发现这三个人倒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在他一个陌生人面前就这样随意聊开了，而且刚刚跟他打牌的黑发男子竟然是个律师？

“这您可问对人了吴老板。” 被称作洪律师的黑发男子眯起了他那桃花眼。

“这好办，正好我有个熟识的弟弟就是干这个的。” 尹净汉又扳过一局，然后伸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几张名片，挑出其中一张给吴老板说：“BOOBOO拖车行，找李硕珉，到了那边提我的名字就好。” 

“好的好的，这里就先谢过尹老板了。”

前两局还赢的挺快，结果从第三局开始，理查就发现自己的牌运就开始走下坡路。而且尹净汉也不知道是专门跟他对着干还是怎么的，分数哗哗的都往对方那边跑。

“我草他妈的，你到底会不会打牌？？？” 理查实在受不了了，他们已经连输三局了，这局连个10分都没赢到。而他的对家跟其余俩个人似乎都完全不在意输赢似的，还在一边叨叨一边打牌。弄得好像他是唯一一个在这场牌局上认真打牌的人。

“没办法呀，我手中都只剩下分了。” 尹净汉依旧笑眯眯的耸了耸肩。

理查心想不应该啊，自己输了这么多钱那尹净汉跟他一起输的，这老板该不会是为了让客人开心故意输钱吧？早知道要跟另外两个人组队的。

好不容易掰回来一局做庄，结果硬生生的给对方赢去了210分，理查气的脸涨得通红。摸摸自己的口袋，只剩下几枚硬币。

“我靠！” 站起身把牌往桌子上一甩，理查指着对面的尹净汉说，“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 

尹净汉无奈的摊开自己手中的牌给他看，只有两张小主，分倒都是在他这儿了。再对比一下自己手中同样烂的牌，想想运气怎么也不可能差到连续几轮都是同样的情形，他转头掰过吴老板跟他对家洪律师手中的牌，满手主牌外加大小鬼，直接就拎起黑发男子的领子。

“你他妈的，竟敢耍老千？？！！”

“是先生您自己运气不好，再说之前我也输了好几轮了是吧？” 

黑发男子的刘海下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 

理查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洪律师估计是跟店主一伙儿的，自己怎么之前就没发现。

“你他妈就是耍诈！出千还有理了？！”

“唉唉，这位先生，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 被拉着衣领的洪知秀还是笑的一脸甜美地的看着他。“愿赌服输，您该不会是想赖……”

“砰！砰！”

“别动！！！抢劫！！！！！每个人都给我趴下！！！！！”

洪知秀的话都还没说完，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两个蒙面人，拿着枪跳到桌子上对着天花板就开了几枪。

几个人立马蹲下躲在桌子后面，理查心想他妈怎么这么倒霉，出来踩个点，输了钱不说还遇到店内抢劫。

“尹老板你这店里不是上礼拜才被人砸的怎么又来……也是倒霉哦……” 年纪最大的吴老板趴在地上显得有点吃力，但嘴上还在跟尹净汉念念叨叨。

“哎呀，看来是我的仇家太多啦……” 

桌子底下的洪知秀跟尹净汉使了个眼色，尹净汉点了点头，然后慢慢举起手站起来，对着桌子上的人喊了一句：“我是这里的老板……” 

“砰！” 桌上的劫匪转过来对着尹净汉身旁的椅子就是一枪。“都他妈别动！”

尹净汉一个侧滚躲过了子弹，然后又猫着腰从一张麻将桌后面探出头：“嘿哥们儿，别激动，听我说，你们想要什么就拿。” 他尝试地想要先安抚劫匪的情绪，“我想你们也不愿意搞出人命来吧，多少钱我都给。”

两个劫匪似乎被尹净汉说中了心思，其中一个甩了甩手中的一个垃圾袋，走过来扣住尹净汉的手，拿着枪指着他的后脑勺说：“去把柜台里的钱全都给我拿出来放进这个袋子。”

“其余的人都给我待在原地！！！” 

尹净汉被枪抵着缓缓走到柜台前，正要打开抽屉的时候他抬眼瞄了一下洪知秀的方向。这时候洪知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在桌子底下悄悄上了膛打开保险栓。

“看什么呢！别他妈给我耍花样！乖乖把钱拿出来！” 劫匪显得有点不耐烦。

“好的好的。” 尹净汉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还对劫匪笑了笑。

然后下一秒，他迅速地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枪，一个转身挣脱了扣住他手的劫匪，反手就把对方按在地上用枪对着他的脑门。

桌上的另一个人立马转过枪对着尹净汉这边，然而另一个方向洪知秀从桌底钻了出来持枪对着桌上的劫匪，整个店里形成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连环状态。

“你他妈快放开他！！” 桌上的劫匪对着尹净汉喊道。

然而这时候，四周其余的客人因为看到了洪知秀出面了，便同一时间都从地上爬了起来，掏出了枪对着桌上的劫匪，就连理查都差点被这个场面给吓着了，没想到这群人来打个牌一个个身上都带着家伙。

“不好意思，我想你们抢劫之前一定没做足功课。” 尹净汉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对被他压在地上的人说，“我们这儿是个黑店，哦不，准确的说，我们店，专搞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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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不成生意在啊，今天让您受惊了，先生您要是下次有需要介绍什么供应商还是什么情报之类的，还能来找我。” 尹净汉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分给吴老板与洪知秀，然后也拿了一张给理查。“这次我手气不好，拖累了先生，抱歉啦。” 

刚才的那场抢劫就像是一个中场休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劫匪就被这群人给抓获了，叫人来处理了之后每个人又收起家伙继续打牌。理查心想真不愧是物以类聚，崔胜澈这个小情人，不，大情人，也真不是个好办的主儿，看来要回去制定一个精密的计划才能开始行动。今天自己单枪匹马的，所以就打算先撤了，虽然输了那么多钱心情不爽但是也没办法。

理查跟吴老板走了之后，尹净汉转过身对洪知秀摊了个手。

“我的份呢？”

“你说我对你多好，每次赢了钱都分你这么多。”洪知秀从手中抽了几张出来甩给尹净汉。

“哈，那还不是因为我帮你！” 尹净汉收过钱塞到柜台的抽屉里，“今天又挣了不少吧？洪律师。”

洪知秀从口袋里掏出钞票，数了数今天的收获。

“嗯……够我周末去度个小假了。” 

“你日子倒是过的悠闲。”

“没办法啊，崔胜澈那里又不是天天有官司给我打。” 洪知秀把满满一叠钞票塞回自己的钱包里，“倒是你这个店，叫胜澈给你换一个地点呗，今天天花板又多了两个洞。”

“到时候再说吧，搬家也挺麻烦的。”尹净汉泡了两杯咖啡，递给洪知秀一杯，“我想今天这俩毛头小子估计是上礼拜那人又找来闹事的。”

“还不是你家那位，上次差点把人打死了。” 洪知秀珉了一口咖啡，有点苦又挺甜，尹净汉加了很多奶，“除了你对象，你见过哪个黑帮老大混地跟个地下打手似的，干啥啥不行，还老是被人骗，就打架最厉害。我们这些当部下的真是操碎了心。”

尹净汉笑着不说话，洪知秀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啊，所以才找了你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论阴险狡诈你出老千可出的比我顺手。” 尹净汉坐在柜台后面卷着烟，“看来是得叫胜澈给你多一点工作做了。”

“工作哪有打牌赚钱来的开心。” 洪知秀抖了抖手中的几张钞票，“我看我下一个工作，就是给你们做结婚公证。”

这时候全圆佑手里拿着已经被捏皱的杂志从尹净汉店内的厕所走了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到店内的天花板怎么又多了两个洞，然后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满地，空气中还有一股硝烟的味道。唯一不变的就是在柜台喝咖啡的尹净汉跟洪知秀，跟其余两桌雷打不动打着牌的麻友。

“全圆佑你这泡屎也拉的太久了。” 洪知秀看着一副不在状态的全圆佑摇了摇头，“难怪俊尼要抱怨，你可拉过了一场恶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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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尹净汉店的理查心情很不好，踢飞了路边的一个易拉罐，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又对着路灯踹了两脚，一边过马路一边拿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同伙，并没注意到前面的红灯。

“他妈的，崔胜澈那个小情人还真不好搞，今天又坑了我大几百！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哐！”的一声，理查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干，今天真是不宜出门，诸事不顺，输了钱遇到抢劫还被车撞。好在没被撞飞，车在撞到他的前一秒，离他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但是自己被吓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的时候脑袋一不小心装到了车前灯。

“我的天吶……”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从车上跑了下来，把他扶起来。“先生你没事吧？” 

理查看着面前男子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突然心生一计。今天让我倒霉了这么多次，也该讨些回来了。

“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断了，站不起来。”理查摆出了痛苦的表情。

面前的男子果然一下就慌了：“天哪真是对不起啊我车速太快没看到！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我没钱……”

“没事的！是我撞了你！医药费我全包！” 男子说着就把理查抱上了车，“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再忍忍！附近就有一家医院！”

理查都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就被塞进了车，没想到面前这个男子的脸看似瘦弱，力气还不小，坏了他的计。一想到到医院他就要暴露，表面假装镇定的理查只好在车后座不断的想法子。

“那个……先生，不麻烦你了。” 理查再一次探向驾驶座，“我我我觉得我的腿好多了。”

“没事！你放心！我撞了你我一定负责到底！不用担心钱的事！”男子车开的飞快，甚至没有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理查。

“你要负责的话你赔钱给我就好了啊！”理查一个着急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然后只见前座的男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理查觉得自己差点被甩出去造成二次伤害。男子转过头，握着理查的手说：“先生，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惊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好骗的肇事者………………

“唉……我刚刚失了业……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今天出门前我老婆还问我是时候给孩子买新奶粉了……我，我……” 理查展现了他惊人的演技，硬是从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还是想着刚刚被耍老千骗走了钱给挤出来的。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这样吧，我现在手头上没有现金，你告诉我你的银行账号，我先给你打三千块钱过去！” 面前的男子如同救世英雄圣母玛利亚，纯洁的心灵再一次撼动了理查的三观。

报了自己的名字跟银行账号之后，男子当场就用手机给他打了钱，然后继续发动汽车，执意要带他去医院。这时候理查意外发现，因为刚刚的急刹车，撞开了两个原本放在后座底下的手提箱，而从他的角度瞄过去，正好看到手提箱里满满的现金。

什么没有现金，这不就是吗？

于是他打算趁男子到医院的当儿拎箱逃跑。

到了医院门口之后，理查先是支开男子，让他先去给自己报门诊。男子也天真的很，真的就留理查一个人在车上，就连车钥匙都没拔，急急忙忙就跑去门诊了。理查看男子走远了之后，一个翻身窜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就逃之夭夭，末了也没发现前车储物箱里写着 “崔胜澈” 三个字的证件…… 

等男子到了门诊，才发现除了理查的名字其他什么信息都不知道，跑回去停车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车被开走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

他在医院门口又是甩外套又是抓头发的，想骂人又不好骂自己，只能对天长啸了好几声，直到旁边的几个路人都对他投来了奇怪的目光。来回踱步踱了一阵之后只好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喂？”

“唉……净汉啊。”

“嗯，怎么了？”

“帮我查一个人。”

“崔胜澈你特么又惹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尹净汉已经猜到了大概。

“唉你帮我查就是了！名字叫什么理查，银行账号我等下发给你，穿着灰色外套白色内衬，黑裤子，还有我那辆S Coupe的去向。” 

“崔胜澈你该不会连车都被人劫走了吧？” 

“……你放心！查到了之后我就叫两个小崽子我找回来！” 

尹净汉对崔胜澈也是没办法，崔胜澈虽然身为黑帮老大，但是实际上，就像权顺荣说的，人美心善。关键时刻还是挺靠的住的，有义气有担当，可就经常在小事上面显得十分天真，一碰到那种路边的乞丐吃不起饭的小孩还是一把年纪还要在外讨钱的老人就整个同情心泛滥。

尹净汉忍不住又说了崔胜澈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在手机上又滑动了几下，点了一个名字打了过去。

“喂，珉奎啊，帮我找个人……”